寻求电视与戏曲结合的新途径

玉霜

寻求电视与戏曲结合的新途径许玉琢

　　电视与戏曲是两种不同的艺术门类，两者之间有着各自的风格与特色。相对于戏曲的源远流长，电视是一种新的艺术形式，但电视自诞生之日起，就显现了它巨大的能量和广阔的发展空间。随着“上星”、“落地”和有线电视的快速发展，电视进入了寻常百姓家，显示了它覆盖面广、影响力大的功能。而电视与戏曲联姻，应当说是近十几年才初步达到了相互适应的程度。

　　我进入中央电视台做戏曲节目，是在上个世纪80年代中期。从编辑、导演到制片人、栏目主编，在20多年的工作实践中，我一直在寻求电视与戏曲结合的最佳途径。

　　我的工作以舞台演出的直播和录像为主。这种直播或录像，决不是简单地还原舞台演出，而是要通过电视的艺术手段，使舞台演出得到升华，使电视机前的戏曲爱好者，可以看到在剧场里所看不到的戏曲艺术之妙。要达到这种要求，作为一名电视导演就必须要熟悉戏曲，了解戏曲的表现形式，懂得戏曲的规律，如节奏、唱腔、音乐、锣鼓等等一切艺术手段，同时还要兼顾到灯光的照度、音响的均衡等。

　　在直播或录制戏曲节目前，电视导演首先要弄清你所要录制剧目的内容、故事、人物，要提前看排练，做出录制计划或方案，做到心中有数。从电视角度的需要向演出方提出要求，进行调整，以期达到播出的最佳效果。一般来讲，录播节目的压力较小，因为出现问题待演出后还可以补录。进行直播时，各方面的压力都比较大，因为任何纰漏都会直接暴露给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因此对现场直播要格外谨慎小心，事先做好充分的准备工作。线路、画面等一旦出现问题时，要采取应急措施，按提前做出的预案进行处理。问题都是在瞬间发生的，所以直播期间不能有丝毫松懈，这是一名电视工作者的职责。

　　观众在剧场里看戏和坐在电视机前观看演出，会有不同的感受。在剧场里即便是坐在前几排，离舞台上的演员也有十来米的距离。演员的面部表情、神态的变化，特别是眉目之间的戏，观众可能就不大看得清楚。许多老艺术家都讲过“眼为心之苗”，也就是说眼上的戏很重要，剧中人复杂的内心活动，是通过眼神儿体现出来的。如果观众看不到演员的眼睛，对演员的表演就会少一些理解，这无疑是一种缺憾。但电视却能弥补这种缺憾。电视导演可以把镜头推上去，演员的整个面部都可以呈现在电视屏幕上，演员眼神儿上的细微变化，观众都会看得清清楚楚。这就是我前面所讲的在剧场里所看不到的戏曲艺术之妙。

　　作为一名电视导演，镜头切换的基本功是必须要掌握好的。在京剧《秦香莲》“寿堂”那场戏里有一个情节，就是当秦香莲唱完琵琶词后，王延龄问秦香莲“你丈夫叫何名字”，秦香莲有些犹豫，因为陈世美就在面前。而这时的陈世美，心中十分惊慌，唯恐秦香莲说出自己的姓名。王延龄则坚定地对秦香莲讲“不要害怕，大胆讲来，老夫做主”。秦香莲接着说“他叫陈世美”。此言一出，站在一旁的大太监立刻喝斥：“咂！胆大的贫妇，竟敢提起我们驸马爷的名讳，你就不要脑袋了吗？”王延龄马上怒斥太监：“呀呸！”太监闻声吓得扑通跪倒在地。这一段戏，不过十几秒钟，可是却有四个人物的不同反应。如果用全景，当然不会丢戏。可是王延龄的坚毅，秦香莲的犹豫，陈世美的惊恐，以及大太监从虚张声势到失魂落魄的变化，观众就看不清楚了。在这里前面我用“对切”的特写镜头，使电视观众可以看清王延龄、秦香莲、陈世美三人的不同神态，然后在王延龄怒斥大太监后，马上切到全景，太监狼狈不堪跪倒在地的丑态观众也完全看得到，这样处理就会达到很好的视觉效果，把电视机前的观众带到“规定情景”之中。

　　在中宣部、文化部、广电总局以及中央电视台领导和戏曲界老艺术家的精心策划下，2003年元旦《CCTV空中剧院》栏目开播，这是我台戏曲频道的重点栏目。经领导决定，由戏曲音乐部的两位老同志担任该栏目的制片人兼导演，我是其中之一。

　　为了保障节目录制、播出的质量，我们设有专职的舞美、灯光、音响师。为了办出栏目的特色，我们设计了有《CCTV空中剧院》标识的“沿幕”和“侧幕”。在屏幕上标明演出所在的城市、剧场和当晚的剧目。在主要角色出场时，屏幕上会出现剧中人和扮演者的姓名。场与场之间转换时，我们“隐上”演出单位的名称。

　　一般来讲，在家里看电视和在剧场里看演出的感受不太一样。在剧场的特定环境里，观众和演员、台上和台下是互动的，可以进行直接的交流，而在家里就缺少这种氛围。为了弥补这一缺憾，我们在舞台上架设了一台摄像机，把剧场内观众观看演出的热烈气氛传递给电视机前的观众，使他们也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近5年来，在各级领导的关怀下，在全国戏曲院团、地方电视台同行的支持下，在栏目全体工作人员的努力下，《CCTV空中剧院》目前已成为我台戏曲频道的品牌栏目，并在全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如何把栏目办得更好，使更多的人收看它，是我们追求的目标，也是我们应尽的职责。

（摘自 《中国文化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