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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评”三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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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3 13:11:5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中评”三为主三个为主



张玮 冯霞 孙民

    自从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中后期评剧进入北平,经过评剧艺人的努力,终于在北平站住了脚。评剧在经过一段发展后,迎来了新中国的诞生。评剧也如旭日东升,解放后仅北京一地先后成立了四五十个评剧团,首个国营剧团中国评剧院也应运而生。它下属三个演出团,一个青年演出队,是北京的评剧大户。几十个评剧团和其他剧种活跃在北京地区,形成了前所未有的竞争局面。北京虽然给予了各个剧种以巨大的发展空间,但是,要想立于不败之地,各个剧种还必须有自己的招数,中国评剧院在竞争中之所以能够蓬勃发展,靠的是三个为主。

三个为主  之一

一、演现代戏以改编为主
    中国评剧院以演现代戏名噪全国。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以演《小女婿》、《刘巧儿》闻名的小白玉霜、喜彩莲、新凤霞,六十年代以演《金沙江畔》、《野火春风斗古城》等戏闻名的马泰,成了中国评剧院的代名词,他们的名字成了走向全国的通行证。中国评剧院走到哪里那里就有成千上万的观众欢迎。评剧在那个时候,突破了区域观念成了无省界的剧种,很长时间被列为全国第二大剧种。
    为了在竞争中生存,最主要的是要有好剧本,对于剧本的来源,我们采取了创作、改编、移植三管齐下。
    中国评剧院是国家剧院,上级给剧院规定了一定数量的演出场次和一定数量的经济任务。好剧目是创造场次和收入的前提。
    中国评剧院有三个演出团,每个团都需要剧本,为满足各团的需要,剧院的作家得不停地搜集资料,不住手地编写才能完成任务。因而看到能上座的戏,不管是电影、话剧,或是兄弟剧种的好戏,我们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它改编或移植过来。因为我们要完成场次和经济任务,形成了与兄弟剧种嘴里抢食的局面。比如1963年,我们听说扬州演的《夺印》  (编剧:李亚如、王鸿、汪复昌、谈喧)很红,于是我们就把它拿来改编。本来人家是要来京献演的,因为我们演得似乎更红,剧院下属三个团,每个团都演,扬剧团只得取消了进京计划,回想起来确实有些愧对人家。这一年光《夺印》就演了三百余场,场次收人双丰收。而且还把周总理吸引到剧场中来,这是评剧的光荣,这光荣属于中国评剧院,也属于扬剧团。1978年我们又根据电影脚本改编了《甜蜜的事业》,这个戏是广西话剧团首演的,因为这戏是反映计划生育的,各单位纷纷包场,又是一个盛况空前。
    作为一个国家剧院,要想长期享誉全国,还必须建立自己的剧目库,为此,我们把目标瞄准了小说。根据小说改编的剧本,有其独立价值,好的改编,甚于创作。
    改编小说不是今人的发明,自古以来将小说改编成戏剧  (包括电影)作品的,数不胜数。我们是搞评剧的,就先从评剧说起。评剧的祖师爷成兆才的大部分作品,全是根据小说改编的,其中最著名的《花为媒》,就是根据《聊斋》改编的。这出戏故事优美,人物鲜活,已演了将近一个世纪,仍常演不衰。如根据《水讲传》、《三国演义》。《红楼梦》等小说改编的戏曲作品,犹如大上的繁星。不仅戏曲如此,话剧也吃改编饭,如《骆驼祥子》是根据老舍的小说改编的,《家》是根据巴金的小说改编的。
    中国评剧院自建院那天起,就继承了改编这个传统。我们的建院方针是以演现代戏为主,在其半个多世纪的历史长河中,共演了大小戏二白六十多出,其中现代戏占了九十六出,在九十六出中,绝大部分是改编的。这当中在全国具有一定影响的二十部大戏,完全是根据小说改编的。如根据陈靖的小说改编的《金沙江畔》,根据赵树理的小说改编的《小二黑结婚》、《罗汉钱》、《三里湾》、《袁天成革命》,根据袁静的原作和韩起祥的陕北说书改编的《刘巧儿》,根据李六如的小说改编的《六十年的变迁》,根据冯德英的小说改编的《苦菜花》、《春花曲》,根据刘绍棠的小说改编的《渔火》《花街》,根据吴运锋的小说改编的《把一切献给党》,根据张扬的小说改编的《第二次握手》,根据越南报告文学《不能那样生活》改编的《阮文追》,根据罗广斌、杨益言的小说《红岩》小说改编的《在烈火中永生》,根据李准的小说改编的《李双双》,根据李存康的小说改编的《高山下的花环》根据邓友梅的小说改编的《烟壶》等。
    我们对小说为何如此情有独钟呢?
    凡优秀的小说,均有以下优点,全是作家长期深人生活的结晶,具有积极向_L的主题思想,具有引人人胜的故事情节,具有典型的人物形象,具有生动鲜活的人物语言。对于改编者来说,选准了小说就等于成功了一半。比如 1958年,我们的老院长薛恩厚,读f冯德英的小说《苦菜花》后,他认为可以改成评剧,于是由他执笔改编,他写完一场,就交给导演排一场,只用了十来天时间,一出大戏便在大众剧院上演了。《苦菜花》一上演便得到了观众的好评,于是剧院所属的三个团,同时排演了这出戏。一团由喜彩春领衔主演,二团由小白玉霜领衔主演,三团由李忆兰领衔主演。单说李忆兰的三团,以此戏南下广西南宁,然后由南宁折回,在柳州、桂林、株州。武汉、九江、济南相继演出,一路演出一路红,其他两个团也以盛况空前轰动北京。
    中国评剧院沿着改编的路子,走了半个多世纪,到了今天仍在沿着改编的路子往前走。如根据刘恒的同名小说改编的
  《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就是本世纪初的第一剧。在评剧版之前,已有电视连续剧《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版热播,电视剧播出后,受到广泛关注,有说好的,也有说不好的。解望津先生在《北京晚报》上发表了一篇戏评《张大民拖累了梁冠华》,文章不长,却一针见血,是近年来少见的好文章。好的评论有助于推动艺术创作的发展,我们在此全录于后。解努湾写道:“曾因 惯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在北京乃至全国一路走红的梁冠华,在昨晚揭晓的金鹰艺术节的‘观众最喜爱的男女演员奖’评选中,却意外地输给了年轻的陆毅和周迅。不过,细细想起来,这意外当中难道不包含着一些必然吗?我不相信,梁冠华的演技以及对角色的深刻理解会比两位年轻演员逊色,但我相信,张大民这个人物在当今时代已很难得到广大电视观众,特别是青年观众的认同。毕竟这是一个完全由观众在三大热线电话中推选出来的结果,而我们在接受这个结果的同时,实际是在接受一种积极进取、昂扬向上、更有生命活力的新时代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张大民所代表的在人生困境面前隐忍退让、不思进取、知足常乐、目光短浅的生活态度和价值选择,其实是一种正在被时代所淘汰的人生小技巧,绝不足取的。进一步说,这甚至不仅是人生观和价值观的变化,很可能还包含了社会审美标准和趣味的变化。如果我们仅仅满足于在自我欣赏中玩味一种‘幸福’,那么就有可能落后于时代和观众,正如观众所说,张大民的快乐其实是无能。” 解先生说的多么好啊,我们应当为这样的好文章热烈鼓掌。
    评剧版的《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在最初试演的日子里,也有类似于电视剧的问题,我们感觉不到张大民的幸福生
活,相反却感觉到那是一段辛酸生活。评剧版的改编者经过几番“阵痛”,根据观众的意见,对剧本进行了修改,现在评剧版的面貌“幸福”起来了。我们估计改编者可能是按照主题歌对全剧进行了深化,我们从该剧的主题歌感到了小蚂蚁的活力。蚂蚁虽小,却具有鲜明的个性,它体积虽小,却能搬动泰山。小蚂蚁具有民族特性,中华民族是个勤劳的民族,而小蚂蚁正是勤劳的典范,作家把小蚂蚁人性化,以张大民为代表的平民百姓,正是一个非常可爱的群体,当我们一想到人们拥挤在大栅栏那狭窄的街道时,那密密麻麻的人群,多么像小蚂蚁啊,正是这些是你是我还是他的小蚂蚁们,创造着我们美好的未来。
    近来我们又从报上看到一篇对评剧 惯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的评论,好像是回应解努湾的文章似的。我们也在这里摘录一部分内容于后。王还在《与众不同的张大民》一文中说: “……戏曲的一些传统表演程式被灵活地运用到了戏中,在张大民卖暖壶的过程中,通过歌队‘看报’和‘吃喝’几个段落,向大民也是向观众展开了一幅《清明上河图》般的新北京新生活画卷……。一段搬家的处理,歌队舞队与张大民一家载歌载舞地将京城百姓在改革开放大潮中喜迎新生活的喜悦心情挥洒得淋漓尽致……” 与解望津的评论文章相比,评剧版的 “贫嘴”转瞬间变了个样子。可喜可贺。
      同样是刘恒的小说,故事一样、人物一样。语言一样,结 果竟然不一样,看来在改编过程中确实有个立场观点的问题,立场观点方法的老话题,绝不可弃之不顾。评剧院在以往的改编中,一贯的做法是发扬积极向上的精神,创造火热明快的艺术风格。我们应该继续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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